一、
已經路過那裏很多次了。
好死不死,在一個穿背心涼鞋的夏天,帶著口罩,終於進到那個小區。
這個小區,屬於那種十幾年前就已經有錢了的人們住的那種。
讓我想到,二十年前,紅色的一塊錢紙幣,紅磚學校樓頂上紅色的國旗,工廠藍色哢嘰服橘色鎖邊的工廠工人的永遠聽不清的早7:30廣播。
於是漫不經心地無視保安,踏著我的涉水鞋跨過攔車桿的投影。我的灰藍色keen涉水鞋,那種本應該出現在北美某個森林的石澗小溪裏,和一群穿戶外裝備嘴角向上的人以及蕨類植物同框。
好消息是,那一天我馴服了它。36碼小胖腳之後沒有再痛。
於是我成功了,以非 子集 的身份溜進這個小區。
二、
富裕人家的小區裏也分三六九等。
最外面靠馬路的那一排,居然只有面向大眾的這三面墻是被太陽曬黃了的粉色,裏面那一面儼然露出水泥來。
順著林蔭大道,再往坡上走,就有聯棟和獨棟的別墅,有的院子被主人精心布置為統一色調,開滿各種花。
我在獨棟房院的綠化小路間穿梭,找貓,更是偷偷了解各家的室內設計風格。
戴眼鏡的女主人在落地窗旁看雜誌,一整塊的根雕茶幾上排了一整套茶具。想必那電視墻上掛的毛筆字也是她自家親筆。
我慢悠悠地走,不緊不慢地逛過大半個小區,最終來到地勢最高處,靠山的那排超大號獨棟別墅前。
車,我不認牌子。
花草,林林總總,很難打理吧。
門牌,有些舊了。不過大多數人家也沒有這種正兒八經的門牌吧。
窗明幾凈。甚至是鳥語花香。
再然後就是,光腳丫的男孩,懸著好看的小腿,坐在陽臺上。